,哪怕当时在佛寺的危机之中表现的再临危不惧,可事后想起来,难免有些担惊受怕。
车声碌碌,虽然缓慢,终归是驶向了远方。
云澜忽然抬头笑道:“朝公子难道就不好奇,为何昨夜魏横杀机四起,最后却还是带人离去。”
朝清秋和上手中的书,他抬起头来。
昨夜之事他自然有些疑惑,只是倒不是疑惑魏横为何会最终退走。
像魏横这种心狠手辣之人,甘心放弃近在眼前的利益,只能说明云澜带给他的危机反倒是要比利益更大。
换言之,那句明日再无连云寨,并不是威胁恐吓之语。
所以他真正疑惑的是,为何黑衣教能在这里有如此大的势力。
虽说他之前在永平镇时已经听沈行说过黑衣教的大名,只是那时他并没放在心上,以为即便沈行说的是真,黑衣教能与江北的佛门分庭抗礼又如何?
到底也只是佛门而已,而修习佛道之人,难免天生便要软绵一些。
云澜也不等他回答,轻声道:“自然是因为我黑衣教的教义与江北的佛门不同。”
“我听朝公子有些北面的口音,想来是从北面而来,公子是读书人,应当知道北面佛教的教义归根到底是一个受字,或者说一个忍字。此世累功德,下世得超脱。”
“如此教义倒也不是不好,盛世之时自然有助于家国稳定,只是未必就适合如今这个乱世,更未必适合这个比乱世还要乱上几分的东南。”
“心怀菩萨慈悲心,却因此送了性命的人,在这东南之地,数不胜数。”
“所以这才有了百年之前,我黑衣教的创教之人独辟蹊径,另立教义。不再守着一个忍字,而是与之相反,以人立教,求的就是一个今日功德今日了,或者说讲的是一个怒字。”
“我见天下不公事,敢怒也敢言。”
“只此一生,不见佛陀,求见真我。”
朝清秋点了点头,他已经明白为何黑衣教能在东南之地发展出这么大的势力了。
说到底,这些黑衣教的僧人已经算不上僧人,教义之下,他们与赵鹰这些厮混在江湖里,动辄为义气杀人的江湖豪侠又有何不同?
大概是他们多了些信仰。
而这偏偏才是他们的最可怕之处,悍不畏死,羔羊也成猛虎。
云澜点了点头,“看来朝公子已经明白了,不知。”
“咳咳,咳咳。”
范老爷子突然从梦中惊醒。
他挣扎着坐起身来,“这人一上了年岁,果然万般病痛都找上身来了,不过是做了一场梦而已,倒像是经历了一番生死,着实是有些可怕啊。”
他扫了眼两人,“不知云澜大师和朝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