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玉芙路过的时候,停下来叮嘱了一声:
“二黑,你别打坏了,不然梅师兄回来又得收拾你。”
被唤作二黑的男孩好似没听到,继续闷头闷脑的敲打着木头人。
松玉芙见怪不怪,挎着食盒想了想,又说了声:
“二黑,你帮我看着村口,有人送信过来,记得通知我一声。”
“你都说八百遍了。”
“哪有八百遍……每天一遍,加起来也才一百多遍……”
松玉芙随口说了几句,见二黑不回答,便也作罢了,缓步来到了村口的树林中。
挡在路中间地大白鹅顿时精神起来,张着翅膀扑过来就嘎嘎嘎的准备行凶。
“白世子,你欠打是不是?”
松玉芙一瞪眼,把大白鹅震住后,来到了石头棋台旁,将食盒放下。
身着布衣的老夫子,手中捏着棋子轻轻旋转,对落下的小雪恍若未见,目光一直放在面前的残棋上。
松玉芙等了片刻,忍不住开口道:“外公,你冷不冷?”
老夫子脸上没什么表情,抬脚把棋台下面的火盆踢了出来。
“……”
松玉芙抿了抿嘴,抬手烤着火取暖,又问道:
“外公,你让我给许不令写信叫他过来,他怎么一直没回信呀?”
“不在乎你呗。”?
松玉芙文静的小脸儿一僵,低头看着绣鞋,不说话了。
老夫子抬起眼帘看了下,终是轻轻叹了声:
“人一辈子长着,遇到几个喜欢或不喜欢的人很正常,时间一久也就看淡了。”
这哪儿是劝人,不说还好,一说松玉芙便越发失落了:
“外公这么厉害,叫他过来肯定有事,他怎么能不过来,连个回信也没有……对了,外公把他叫过来,为了什么事呀?”
老夫子放下棋子,把食盒拿了过来,声音平淡:
“说了你也听不懂。”
“……”
松玉芙堵嘴微不可为的哼了一声,也不打扰神神叨叨的外公了,起身带着阿黄走出了树林,来到了村口的一棵大槐树下坐着,孤零零的望着不见尽头的山野密林发呆。
可能确实是想念了,松玉芙做了片刻,便解下了腰间的朱红色酒葫芦,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打开酒塞子抿了一口。
松玉芙平时不喝酒,酒葫芦里装的是水,不过因为常年装酒的缘故,还是带着几分酒味,喝起来一点都不香,还挺苦的……
“唉……”
松玉芙看着手中的酒葫芦,抬起手想扔了,却又舍不得,最终还是重新挂在了腰间,看着村外的方向,等着夜晚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