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杨亥民悠悠转醒,环视四周见房间布局简单,除却装桌椅三物之外便无他物,更不见桃溪人影,房间之外隐隐有海潮之声传来。
杨亥民稍稍活动了下筋骨这才推门而出,推门出来,便见蓝天白云,海风扑面,见小筑清幽,背靠山林,左右树木成荫,前方十余丈是一片断崖,断崖之下便是一望无际的碧波大海。
小筑左前方立着一座孤坟,血红刀鞘的怪异长刀斜插在碑前,一人站在碑前似有所思。
“桃溪?”看着那袭粉白衣裳杨亥民轻声道。
那人转过身来,正是桃溪。
“怎么”未待杨亥民把话说完,桃溪便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后指了指右前方,那儿是一张石桌,被称为武林之中刀剑第一人的刀狂剑痴此刻对立而坐,不知在谈些什么。
杨亥民轻轻颔首,将目光转向那座孤坟,只见墓碑上书:“爱妻纳兰之墓。”字迹苍劲有力,似乎是刀削而成。墓前那柄长刀,柄雕睚眦,系着带铃的红色刀穗,微风吹过,悦耳的铃声随风响起。
杨亥民内心一震,刀是好刀,但此刻他却无暇欣赏,传言刀狂因丧妻而归隐江湖,而今看来这个传言是真的了。想到这里杨亥民内心不禁叹息起来,即便享誉武林却也挽不回自己的心爱之人,无论是那位青衫剑神还是刀狂都是因为心灰意冷离开这个江湖这似乎就像一个魔咒一般。
桃溪微微一叹,在墓前鞠了三躬。
海风拂过她的脸颊,她神色黯然道:“江湖,这便是江湖吗?”此刻桃溪想起了师父,想起了黄裳,这座墓的主人以及她那未曾见过的父母。
“姑娘,你是彼岸花的女儿吗?”一句话语把桃溪说的一愣,就连杨亥民也有些吃惊,只见刀狂不知何时来到二人身后,转身望去,剑痴已不见踪影。
杨亥民向桃溪望去,只见桃溪面色先是一滞但当她看见剑痴已经离去时俏脸之上带着一丝愠怒赌气道:“是!让剑痴出来!”
杨亥民闻言默然不语,原本桃溪只是想找剑痴问个清楚而已,虽不知坊间传言是真是假,但如今剑痴似乎并不在意当年的情谊,而彼岸花死的不明不白也难免桃溪有些气恼了。
“姑娘,想必你有所误会。好友已踏入忘我之境,世间已无任何事不能放下”刀狂面前孤坟,语气平和。
听闻此言莫说桃溪,就连杨亥民也有些难以接受,但刀狂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二人再度疑惑起来。
“据我所知,当年是彼岸花负了好友。”
桃溪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却笑了,那近似嘲讽的笑容。
“她这一生画地为牢,恨尽天下男人,却又背负着一柄从未出鞘的古剑,你说是她负了他?”
“她从未提及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