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之所以咆哮,那是突然之间觉得面前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姜牧羊为了一座虚无飘渺的西王母神山,发兵十数万血肉之躯,强攻硬夺,父子反目,以致祸害他族,血流成河。若是说华夏诸侯愚昧,那么戎狄蛮夷就是荒谬绝伦。
他们虽是戎狄羌胡,但也是天地之中的生灵,自己心存善念,又有道义担当,到头来却是血流山河,事情怎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到底这是谁之过?
我错了吗?
他们贪婪愚昧固然可恨,但若没有自己的推波助澜,也不会勾起他们的邪欲,就不会酿成惨剧。
秦梦想及于此,心绪复杂,不安自责忐忑,五味杂陈。
不多久,云开日出。
在库车惊疑注视的目光中,秦梦登上了只有东方上国才会骑乘的战车,优雅闲适的向谷口驶去。
让库车目瞪口呆的是,秦梦只凭两句话,占领谷口高地的精锐之士随之下山就归顺了。
“既然招抚了犬戎,我们就当将计就计,制造月氏士气低落假象,设伏羌戎,一举全歼!”崔广献计道。
秦梦摇头否决了,夏的颅里应外合姜牧羊的烟火信号没有点起,而是一直按兵不动。
大半日来,秦梦只做了一件事,同魏王的阉奴魏延年,救治了不少遗落战场的羌戎士卒。
魏延年颇为不解的问秦梦:“既然扶植姜牧羊的三王子,而又为何遣派羌戎去解救其他王子呢?如此一来姜戎势必内乱,姜耗牛将不能主宰羌中高原,大宗伯所图为何呢?”
秦梦问道:“我是什么人?”
“我魏国大宗伯,秦国文昌君,周室王子啊!”
秦梦又问道:“诸夏七国和羌戎捉对厮杀是否敌手?”
魏延年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摇摇头。
秦梦高深莫测的点点头:“对,我等正宗华夏后裔既然不是羌戎敌手,是否要防备他们有朝一日崛起?”
也不知魏延年是否明白,点头附和道:“大宗伯果然眼界胸怀高诸夏诸侯一等,不愧为恩泽华夏的周室王子!”
秦梦苦笑,自己都特么操的哪门心思啊?今日之举,也不知道能对后世留下点什么益处,不过至少近些年来华夏不用惧怕西南羌戎的威胁了。
半日来急得库车如蒸锅上的蚂蚁,在秦梦面前来回转悠,他知道秦梦有所谋划,也不敢打扰,只能抱拳击节,哀叹错失退敌大好时机。
日头偏西时,秦梦才终于要求库车陪同前去月氏和羌戎对峙的前线看一看。
秦梦隔岸见到了躺在抬辇上的姜牧羊。
一别不过一月,姜牧羊却苍老不堪,面容憔悴。
“大王别来无恙!听说你受伤了,用不用小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