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晚膳的时候,穆羽察觉到白清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于是停住手中拿着的筷箸,问白清道:“想说什么?”
“白清没有话说,”看到穆羽正望着自己,白清脸上露出一种憨厚的笑容,然后又低下头准备用筷箸扒碗中的米饭。
“真的没有话说?”穆羽又笑着问道。
见到穆羽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白清只好放下手中的碗筷坦白道:“白清是想说,东平王应该不会去怀疑将军和和士开会有什么利益牵连的。”
“哦?”这回轮到穆羽不解了。
“将军可还记得白日里与东平王说的那一席话?”白清道。见到穆羽心中思虑,白清便又紧接着提醒道:“将军告诫东平王凡事要耐心等待,避免打草惊蛇。”
“这话怎么了?”穆羽放下手中的筷箸,笑着问白清道。
“将军可还记得说此话时东平王脸上的表情?”白清继续说道。“将军告诫东平王时,东平王的脸上可是没有一点不高兴呢。”
“是吗?”穆羽道。
“是啊,”白清忍不住笑道。“因为将军在告诫东平王的时候,用了‘我们’两字。正是因为将军以‘我们’的关系去告诫东平王,东平王才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认为将军的话句句在理。因为在东平王听来,将军已经将他当作了自己的朋友,而东平王也已经将将军认定为他的伙伴和盟友了。想必将军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在说话时无意间用到了‘我们’两字吧。”
“我倒是没有察觉,”穆羽摇头笑道。
“既然将军也说了东平王性情秉直,那么白清认为既然东平王已经将将军认定是他的伙伴和盟友,那么东平王是不会再去怀疑将军同和士开会有什么关系的,”白清成竹在胸地说道。
“那我能否问你两个问题呢?”穆羽道。
“将军请问,”白清即刻端正了坐姿,揖礼道。
“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这么相信东平王?”穆羽道。
“因为东平王年少耿直,嫉恶如仇,心中容不下一点污垢之状,”白清解释道。
穆羽点了点头,又问白清道:“那在你心中,我又是何时变得重命轻义,人事多疑了呢?”
“将军,白清绝无此意!”一听到穆羽的话,白清猛然站起了身来,脸上挂着严肃自责的神情,敛容屏气道。“是白清说错了话,请将军责罚!”
“你既没有说错话,我为什么要责罚你?”穆羽笑着道,用双臂撑住膝盖站起身来。“我未曾对东平王有过任何疑虑,只是我们身处皇闼城下,与燕州相比人事皆非。现在皇上陶醉于莺歌曼舞,尚书台又执持权柄,官员矫饰伪行成风。自我回到邺都以来,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大将军府。如若我不谨小慎微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