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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改元(1 / 4)

年关将至,天气渐冷,法度寺的香火却愈发兴旺。原都内外充斥着两股气劲,一面为年关与改元大典热烈筹措,喜气洋洋;一面又是国丧家葬诸多白事,哀哭漫天。

父亲官拜禁军都统,阿木哈真也便归到禁军,日日策马游街巡查,见到的都是这种矛盾情境,初时还与陈子颐唏嘘几句,到后来便见怪不怪了。

之前法度寺灵堂那装事,无论背地里如何荒唐,明面上被粉饰得典雅太平:惠太妃在先帝灵前,觑见圣言憔悴,思念往日恩情,哀哭不已,后竟撞棺随先帝而去,香消玉殒。

于是世间少了一个被继子强迫屈死的弱女,多了一个为情郎殉死守节的烈妇。

只是想到先帝那张无论如何都算不上憔悴的桃花面,阿木哈真就忍不住要嗤笑。

“长官为何这般开心?”陈子颐驭马晃到她面前。

今日改元大典,禁军皆穿着礼服,少年一身鳞甲金芒璀璨,一对黄铜虎兽头栖在肩上,手里抱着簪缨笠盔,绒绒乌发高高束起,如马尾般垂在脑后,利落洒脱,很是威风。

“你倒是穿得齐备,不觉得疲累吗?”阿木哈真也穿了礼服,但因军中没有专为女子设计的铠甲,她只简单打扮,装装样子,免得突兀而已。再者,整套礼服铠甲少说也有十来斤,要都穿上,怕是会累死。

她用手戳了戳陈子颐肩上铜兽,又抢过笠盔在手上掂量:“你要是一整天都戴它,怕是明日便要到法度寺里去,叫莲华师父了。”

“啊?”陈子颐眨了眨眼睛,似乎没听明白她的揶揄。

阿木哈真伸手拂过他的鬓发,又顺势摸了摸他脑后那把顺滑的马尾辫,打马擦身而过,留下一个云淡风轻的戏谑:“我是说,你当心变秃头。”

莲华此刻也在宫中,不过,不是混在喋喋念着祝祷之词的僧众之间,而是跟在西陵颜生母慈宪太后的辇车旁边随侍。原来那日先皇后惩治淑妃,并不如平昌侯容吉说得那般狠辣,只是淑妃体弱,诱发病根,之后儿子又砍死了先皇后,惊惧交加,这才一病不起。

原来,法度寺那晚,西陵颜本想着要污蔑莲华,说是僧人见惠太妃娇媚,起了歹心,奸污太妃致其死亡。可是奈何莲华是个瞎子,惠太妃如何艳丽他也看不见,见色起意更是无从谈起。

西陵颜心中焦灼,不知如何是好,正当时,莲华忽以慈宪太后之疾慰问,提到自己有一副回春之方,西陵颜将信将疑,把这僧人带回宫中,不想莲华实为圣手,在法度寺里就救治了许多香客,如今侍候慈宪太后,自然也药到病除。

到如今,莲华得了慈宪太后器重,西陵颜更不好杀他,只能先让他在母亲身边随侍。

大礼期间,万般戒备,禁军被分派到各个宫门盘查,阿木哈真领命值守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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