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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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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的变化发生在今年冬季。

冬天到来之前的故事乏善可陈,但不代表它对最终结局的走向毫无影响。

年鉴学派创始人马克·布洛赫在《封建社会》中戏谑道:“……道德和社会传统并不要求有教养的人压抑自己的喜怒哀乐,绝望、暴怒、冲动行为以及情感突变,(这)给历史学家的研究工作带来巨大的困难。……”

历史学家天生倾向于以理性态度重现过去,但是在历史领域——甚至在所有领域,非理性都是“结果”的重要影响因素。生活不可能如侦探一般条理明晰、因果合理,现实生活不得不充斥交繁错杂的各类不安定因素,情感因素尤甚。因果逻辑固然不失为一种推论方法,但现实中种种事由并非推理游戏般线性或树状关卡式模型,它往往经不起“理性”的推敲。很多时候,尤其是当人们试图全然从教条的逻辑中做出推论的时候,或许应该想到——意识的存在本身就是非理性的。

冬天到来前值得一提的第一件事:韩维和“失踪”了。据说是因为在家闯祸,而且顶了几句嘴,因此被爹妈扔到国外某户外俱乐部魔鬼训练了小半年。回来之后人没老实,但瘦了一大圈。将这件事单独拎出来讲,是因为纯粹在韩维和刚开始失联那段时间陷入了焦虑,这种焦虑甚至连舅舅在身边都无法安抚。当她已经开始接纳并且习惯一些事的时候,“失去”就变得比人或事本身将更加令人在意。

第二件事,爷爷去世了。这件事发生在韩维和回来之前——也即是寒假之前。其它细节不多赘述,不过这意味着纯粹没有过去的那个家了。在她被接到这里来之前,由奶奶、爷爷和她自己组成的那个小家庭就是她的全部;后来即便只剩下瘫痪在床的爷爷,她也仍会觉得心安——就好像她还有其他退路,假如真的被赶出这个家去,自己还能和爷爷相依为命似的……

可是爷爷去世了,纯粹猝然觉得自己——一旦被否认现在这个身份——就真正孤立无援了。

实际上,就算老人仍然活着,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可这就是亲人,好像只要对方还在,自己就仍然有依靠。在家庭制度尚未瓦解的社会中,亲人始终是促使人们产生本能朴素情感的存在。

第三件事,同样不算什么大事,但涉及对于后续情节的关联,还是单独提出来讲一讲。

在某个平常的一天,时间大约是深秋,且是周末,纯粹拉着叶良辰绕着房子散步。今天晚上小舅舅会回来吃饭,他们打算就在这里迎接舅舅的车子。

夕阳稀薄,无法呈现令人期待的血色,天边柔和的云像蒙蒙雾气,将天地染得十分昏黄。就在这样的昏黄里,他们看到舅舅的车子慢慢停在院子门口,司机一如既往下车拉开车门,车子这一侧走出来的人却不是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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