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赵王问安,但赵王头疼之疾又发作了,故而她并没有久呆。
刚回来,清点完礼品清单的结因就跟她埋怨:“秦国质子未免有些不识时务。公主给他递的请帖,他明明收了,却不来。不来也就算了,理由也没一个,贺礼也没一份……”
端阳觉得好笑,“我办宴难道就是为了收贺礼?”
说起来,昨日端阳确实没见秦异,不过没来得及留意。
结因愤愤地说:“这些东西自然是不紧要的,但毕竟是公主请他,他也答应了,这算什么?”
寄人篱下,秦异待人接物没有差错,缺席大概不是无缘无故。
端阳一笑置之,不做评论,另外问起:“我记得昨日虞括也没有来,他怎么了?”
虞括乃太常卿家的小孙,父亲鸿胪寺大行卒史这段时间突然病了,虞括一直在侍疾,所以不能来,只托人送来了礼物。
结因如是回答,端阳听罢,叹惜摇头。
虞括父亲的病她也听说了,端午那会儿就已经不太好了。父王体恤虞父送四公子赵竭入秦辛苦,专门派太医署的陈太医去看诊。但太医署的太医都请遍了,却一直医不好,最近已经开始延请民间的大夫了。
或许真正的圣手都隐匿在民间,不出一个月,虞父的病大有起色,虞括也放松了许多,见后院花圃中秋兰长生,当即决定设宴。
两个月没见虞括,秋兰宴会那天端阳便特意来早了些。一到庭中,便有虞括身边的小厮近前为她领路。
入座之后,端阳想看看有无熟识的人。观望了一圈,不见旁人,唯有末座惨绿一少年,如玉如山,园圃里的兰花也不及他半分温润清冷。
他也看到了一身冷月广袖襦裙的她,投来一道目光,于是端阳冲他微笑点头。
遥遥相对的招呼还未打完,他已经起身向她走来。
少年的步履沉稳,腰间的双鱼白珮贴着浅碧的衣料晃动,仿佛鲤鱼跃于碧绿春水之间。
鱼儿越游越近,停在她身前。
端阳抬头看他,问:“公子如何在这儿?”
秦异眉目含笑,回答:“子括相邀,未想公主也在。”
端阳示意他坐下,惊奇,“你和虞括,如何认得的?”
秦异一边坐下一边说:“前几天异去希音阁,正好碰见子括取琵琶,便结识了。”
话音落下未片刻,秦异突然神情严肃起来,与她道歉:“前段时间公主生辰,异本该赴宴,只是当天才知道路途太远,也来不及准备马车,所以没去。一直没机会和公主道歉,还望公主见谅。”
啊,这件事,快一个月了吧,端阳都快忘了,他还记得。
她亲自去过他的住处,知他不是假话。鸿胪寺轻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