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要帮他？”
乔小麦沉思了几秒。
孙嘉雯都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毕竟那段婚姻也好，感情也罢将小麦扯的七零八碎的。
年轻的女孩儿，如果没有遇到魏池年，或许她就会开启不一样的人生。
也许没有现在成功，但不见得会是不幸福。
有些时候孙嘉雯也没办法评价，乔小麦遇上魏池年到底是幸或者不幸。
得到了所有人羡慕的一切，好像也经历了所有人没办法想象的一切。
“我也想做个大善人。”小麦唇角的笑容加大：“我有两个孩子，真的做了母亲以后大体的想法就是希望，他们可以健康可以生活的幸福。生活在无忧无虑的环境当中当然好，如果是逆境也希望会有人对我的孩子伸把手。”
魏池年的外公是不是真的大善人，这点乔小麦并不知道，但她想那位老人家应该是十分喜爱自己的独生女以及魏池年这个外孙。
广布善缘只是希望将来遇到困难的时候有人能搭把手。
孙嘉雯听的有些窘迫。
“这有钱人和我们普通人想的就是不一样。你看我就不会想那么多，有多少我就给她多少，将来过什么样的日子呢都是她自己的造化。”
留不留什么善缘，替不替孩子想下一步，她真的没力量也没本事做到。
“好多时候吗，身不由己。”
“乔大善人，到了！”
*
一直都居住在国外的程伯回国了。
回来的静悄悄。
因为年岁偏大，已经上了九十岁的老人家真的没有精力也没有力气去应酬那些不相干的人。
回来倒是亲自组了一个局。
将自己剩余的这点能量该用上的全部都用上。
老人家嘛，约的自然就是个早茶。
儿女陪伴。
这么一早已经喝了几波。
八点整，魏池年出现在茶楼了。
这家茶楼经营了五十几年，是一家老店。
现在年轻人的口味多变，这里经营的也是不太好，老板说下个月可能就要关门咯。
自己做这门生意又操心又累，把店租出去呢，躺着就把钱赚到手了。
魏池年顺着楼梯蹬蹬蹬上来了。
“这里。”
程伯眯着眼睛，努力想要将魏池年的脸看清楚。
多少年了？
“我记得还是在你很小的时候，我见过你一面。”
年代真的是久远了。
魏池年没有叫人，坐了下来。
叫人？
他以前都是和一些什么样的人来往？
配得上他一声称呼的人，掰着手指头也是数得出来的。
程伯的女儿脸色不是很好看。
她活到五十来岁，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没有礼貌的小年轻。
什么后生可畏，她觉得就是目无尊长。
一些礼貌问题，眼前的孩子应该好好学学了。
先学会怎么做人，再来做生意。
也就不难想象，为什么你魏池年的这堵墙倒了，会有这么多的人落井下石。
自身找找原因。
“喝茶吗？”
程伯费劲的拎起茶壶，给魏池年倒了一杯茶。
“你和你外公可不太像。你外公是个和谁都能玩到一起的人。”
那样的大老板，那样的有钱人，做到了首富的位置，可和下面的人说话永远都是笑眯眯的。
魏池年的脸就臭多了。
“你和他也不大像是会玩到一起的人。”魏池年出言讥讽。
如果是玩的好的人，怎么会就见过他一次呢？
“你说的也对。”
推过茶到魏池年的眼前。
老人家讲了很多外公当年的事情，就在雾城这一城，有多少人受过老先生的恩惠？
“我听人家说你破产了。”
魏池年闻言，手微微的颤了一下。
“孩子啊，你去楼下替我点个萝卜包。”
程伯的女儿起身，离开了餐桌。
程伯看向魏池年：“我这次回来呢，可能也是人生最后一次了。想当年你外公救了我一命才有我如今的长寿，这个恩我是要还的。孩子别这样，多学学你外公，他从不低眼去瞧任何人，他尊重任何一个人，人活着没有配不配，只有活的开不开心。”
程伯推过来一张支票。
“后续的钱，我会让家里的人陆陆续续打给你，你做什么都好，怎么去花我不干预。”
魏池年拿起来那支票。
“是谁让你来的？”
“你觉得是谁那就是谁吧。“程伯笑着回答。
他推推桌子上的蒸蛋，那蒸蛋做的普普通通，颜色很淡仿佛里面也没有加很多的调味料。
“这是你外公最爱吃的，也是你母亲最爱吃的，尝尝看吧。”程伯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你外公很疼你妈妈，你妈妈也很疼你，想必他们都不愿意见到你如今的样子。如果你有什么需要你就对我讲，能做的我尽力去做，我虽然老了但多少还是有点关系的。”
魏池年长得像他妈，脸上也有点他外公的影子。
老人家出神了很久。
他希望大恩人的外孙，可以东山再起。
哪怕用尽他所有的力气。
魏池年此刻在想些什么，没人知道。
或许从他父母过世以后，他就变得让人看不懂了起来。
拿着汤匙，一口一口吃干净了那碗蛋羹。
*
“稀客。”乔小麦看孙嘉雯：“给章先生倒咖啡。”
小麦扔开手上的工作，看向章远。
眼前的一对男女，曾经谈过恋爱，将人生中那部分最美好的给过彼此。
但现在，他们只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不交心，甚至还彼此算计着。
“魏池年的事情你最好别插手。”章远淡淡开口：“想他死的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乔小麦大出意外：“怎么会说出来这种话？我插手了什么？”
章远笑：“你为什么回雾城？”
“那谁又规定我不可以回雾城？我长在雾城，我不能回家？谁规定的？你规定的？魏敏规定的？还是……魏少康规定的？”
章远凌厉地目光扫过乔小麦的脸，缓缓才开口：“很多事情远比你想的复杂，你最好不要参与进来，就算是我作为朋友对你的最后一点忠告吧。”
乔小麦转动着椅子，说：“有件事情特别的有意思，我去见过闫初，闫初和我说了一件特别搞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