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2 / 2）

眼睛被风吹的有些泛红，这里挺好的。”老太太们也不知信没信，总之没有再追问，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开口告诉她：“没有就好，以前老郑还在的时候啊，就最放心不下你，说你一个小姑娘进城，要我们多照顾一些。现在你来了城北，我们也不经常见面，这里虽然装修得漂亮，但里头人心眼肯定多，不像我们巷子里，都是知根知底的老邻居，你要是真做的不高兴了，就回来，巷子里好多人都惦记你的手艺呐，苗苗念了你好几回了。”她们话说得随意，仿佛金锣巷真能被年晓泉称之为家，而在这个城市里，她也是有家人的一样。年晓泉点着头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吃着手里的月饼，笑着听大妈们闲聊。十分钟之后，电视台的大巴终于开了过来。年晓泉把老太太们送到街上，看着她们上车，挥了挥手，直到大巴消失在街道好一会，她才拿着手里的月饼往回走，转角的时候，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乡下堂哥发过来的——“幺幺，你送来的小灵通奶奶收到了，她很高兴，现在在学习认字，想以后自己给你发短信，今天中秋，奶奶和婶婶都在我家过的节，家里的月饼是莲蓉的，她们吃了好几个，你在外面也要自己注意安全，明年我考上潭城大学，就去看你。”年晓泉望着手机里的字，牙齿咀嚼的动作微微停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下来，滴在手机屏幕上，把上面的字晕染得模糊一片。她见路过的行人投来探寻的目光，又迅速把眼泪压了下去，手机收回口袋，踩着的影子往前走，直到瞧见路口那个高瘦的人影，才又停了下来。白宴站在树下也不知看了多久，脸上没什么表情，原本染坏的头发已经变成了一个干干净净的板寸，见年晓泉呆滞地望着自己，便伸出手来，脸色不悦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板寸啊。”白宴的模样与其说帅，其实不如说是美，十八岁的大男孩儿，因为过于秀气，有时脸色一沉，还有着些许雌雄莫辨的阴柔感。但他平时一向不许别人这么说，随手扔了一包纸巾过去，语气便显得格外凶巴巴的，“本来长得就一般，哭得还这么难看。”白宴过去身边的女人也不是没有人哭，只是她们哭起来无一不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谁也不会像年晓泉这样，声音不大，但鼻涕一个劲往下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