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拜托这种黏腻腻,一点点将她拉进淤泥里的感觉。
萧鱼并不喜欢此时此刻这种瞎子摸象的感觉,随即猛地站起身,月亮门外的一道身影也随着微动。
「谁?」萧鱼朝着月亮门外喊了一声,人影晃动,昏黄的提灯映照出一道短矮的轮廓,是刑律俭。
「你怎么来了?」见是刑律俭,萧鱼又索然无味地坐回去,继续看着树梢发呆。
笨重的轮椅轱辘碾过石子路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身旁隐约传来一阵淡淡的草药香,萧鱼蹙眉回头,刑律俭几乎与她并排:「这么晚不睡?」
刑律俭没说话,抽出拢在袖摆里的手,将一只白色的胖肚子瓷罐递给她。
萧鱼微微一怔,看着罐子没有接:「什么?」
刑律俭垂眸,目光落在她搭在膝头的双手上。
萧鱼微微一怔,忙碌了一下午,她差点都忘了自己掌心的伤,此时想起,竟有
些专心的刺痛。
「谢谢。」她伸手去接瓷罐,刑律俭又撤回手,翻开手掌对着她。
「做什么?」
刑律俭垂眸:「我帮你。」
昏黄的灯光笼罩着他明晰,萧鱼突然感觉心脏剧烈的狂跳了几下,整个人仿佛被一下子抽离了理智和力气,软绵绵地抬起手,将手掌轻轻摊开在他掌心。
他的掌心温热而干燥,虚虚握着她的手时,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快点。」
刑律俭微微垂眸,目光落在她血肉模糊的掌心,因为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掌心伤口凝滞又崩裂,暗红色的血迹几乎把整个手掌染红。
「会痛。」他低喃一声,抬手拿起石桌上的酒壶对着伤口浇了上去。
「嗷!疼疼疼!」
萧鱼没想到他这么生猛,这么一酒壶下去,所有的暧昧悸动全部烟消云散,只恨不能把面前这个混蛋剁了喂狗。
「我自己来。」她用力往回抽手,绝不让他继续这么祸害自己。
刑律俭抬头看她,抓着她手腕的手力道丝毫不减:「忍忍就过去了。」
萧鱼哭笑不得:「我怀疑你是公报私仇。」
刑律俭默不作声,用白净的帕子就着酒水将伤口外面干涸的血迹仔细搽干:「我以为你有话想说。」
萧鱼本来的注意力还在掌心,听他这么说,忙抬头看他:「什么?」
「霍卿。」
擦完左手,他又抓起她的右手,用之前的方法在上面浇酒,然后消息一一清洗伤口。
静谧的夜里除了鼓噪的蝉鸣声,还有萧鱼细细的抽气声,她蹙眉看着在掌心游走的那只大手,莫名地生出一丝烦闷,仿佛那只手不是在给她上药,而是变着法的在她心尖剐蹭。